牧

“押下去，”白羽瞳微微偏头，没有再理会冯杰。

冯杰最后扭头看他一眼，似乎放弃了反抗，“我自己走。”

······

远处。

“唉，”展昭戳了戳展耀，“那谁想干啥？”

展耀好笑地看他一眼，“下饵呗，还能干啥。”这黑猫又想干啥，绝对没憋好水。

“哎哟，”展耀捂着头瞪展昭，“你干嘛！”

“一看你这表情就没想好事，”展昭得手后立马躲到白玉堂身后朝展耀眨眨眼。

“恶猫先告状啊！”展耀气得发抖，“有本事你就从白玉堂身后出来。”

“你说出来我就出来，”展昭撇撇嘴，“那我多没面子。”

“你！”展耀左右看看，薅起旁边的盆栽就想冲过去，接过低估了盆栽的分量，一下子没拿起来不说还差点闪了腰。

“哈哈哈，弱猫崽。”

“展昭！”

白玉堂看着两只猫互相追逐，脸上却难得的没有笑容。他知道，展昭知道，展耀更加知道，有一些东西已经变了，如果是以前的白羽瞳，不会利用自己曾经的朋友做局。这次的案子，让这一对组合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痕，白羽瞳也有了改变，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会变得更好，还是，他眸光一暗，走上不该走的路。

展耀比他们更早察觉，他叹了口气，看向故意引开展耀注意力的展昭，希望猫儿的担忧不会成为现实。

······

“白sir，人被图西劫走了。”

“跟紧。”

“yes，sir。”

······

“你跟踪我！”拿枪指着傅义山，冯杰不可思议地看向白羽瞳。

“收手吧，冯杰。”

“收手，什么叫收手？”冯杰嘲讽地笑了笑，“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些混蛋做了什么，我在警校出生入死五年，就想给我女朋友一个好一点的生活，结果我出来后，告诉我她不在了，她不在了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，”他赤红着眼，“我活着就是为了给她报仇，这些人渣，都不配活着！”

“······”白羽瞳沉默片刻，却始终没有放下枪，也许以前的他不会懂，但现在的他确实能够领会冯杰的感情，只是，“罪恶必须由法律惩治，私刑很容易做到，但是私刑只会让一切走向不可控。”

冯杰冷笑一声，突然看向一边的展耀，“话说的好听，不过是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，”他的眉眼中带着一丝疯狂，“白羽瞳，你没有试过这种滋味有什么资格这么说。”

“小心！”展昭突然大喊，白玉堂也注意到了冯杰的异常，想往这边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

两声枪响同时响起，冯杰的胸前和额头绽开两朵血花，而与此同时，被白羽瞳死死压在身下的展耀感觉到面上的湿润，血腥味充斥着鼻端。

·······

“医生，情况怎么样？”

“病人很幸运，没有伤到筋骨，子弹直接穿了过去，贯穿伤口较小，引起感染的可能性不大，接下来好好静养就没事了。”

展耀点点头，礼貌地送医生出去。

白玉堂有些担忧地看了展昭一眼，展昭对他摇摇头。作为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他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展耀。

······

“要留下吗？”

展耀把视线从床上依旧在昏睡的白羽瞳身上挪开，又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，闻言有些惊讶地转头，“留下？”

“是啊，”展昭靠在白玉堂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，“跑了一天，我们是要回去休息了，你呢。”

“我当然也回去啊，”一边是受伤的老鼠，一边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还有平行世界白羽瞳的美食，这还用选？展耀想都不想直接起身，“我在这又没事干，大姐已经给他请了最好的护工。”

“小猫崽好无情啊，”展昭托着下巴，“好歹人家也是为你挡的子弹，不说三天三夜，好歹也得衣不解带地照顾一晚上吧。”

“我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，”展耀翻了个白眼，“再说了，白羽瞳救过的人那么多，真要陪护也轮不到我。”

“而且，”他撇了撇嘴，“这一枪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，不知道冯杰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，对我开枪他还不如自残来的快些。”

“就是，”展昭耸了耸肩，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，“都是朋友，哪来谁更重要。”

“谁知道呢，”展耀摸摸鼻子，“昭昭，我之前好像有些过分啊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虽然白羽瞳否认了我的专业水平，但从小到大的情分也在那，看在他这次为我受了重伤的份上，”展耀垂下眼眸，“之前的那些话就算了，反正他之前也吃到啥好果子，以后就当普通朋友吧。”

“有情有义！”展昭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，搭上展耀的肩，“走走走，饿死了。”

白玉堂走在他们的身后，回头，看到床上的白羽瞳已经睁开了眼，他没有说话，转了回去，带着自家的猫和早已独立自主的猫崽走出了病房。

看见人都走了，白羽瞳苦笑一声，刚刚的话自然是说给他听的，这是展耀的安慰以及宽恕。只是他的心却更加沉了下去，在意才会生气，原谅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不在乎。

黑色的眼睛里仿佛透不进第二缕光···

······
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
“你啊，”女人笑笑，倾身而上就将男子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，殷红的嘴唇勾起，“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，策。”

被她困住的男子没有一点慌乱，反客为主一手揽住女人的腰，将人拉了过来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，“我可不是那么好要的，白小姐。”

正在这时，专属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
······

“什么！”被打扰的烦躁在那一刻转为了担忧和怒火，“我马上过来。”

“白羽瞳出事了？”虽是问句，公孙策的语调却是肯定的。

“嗯，”白磬堂也没心思谈其他了，抓上手机就要去医院。

公孙策目送人离开，嘴角挑起一个薄凉的弧度，打开手机，发送了几条信心。

身形高挑的男子靠在墙边，他低着头，微长的碎发挡住他的眉眼。

“就算是我看不顺眼，也不是你们这些杂碎能动的。”